不过是刻个字的时间,傅宜修心思已经百匝千绕。
师傅如山间孤月,不可碰的遥远。
心涌动变化过大,对于修炼只是坏事。
师傅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幻想,忙不迭接住剑鞘。
傅宜修。
她继续看着棋盘,随意落。
傅宜修迷蒙地眨眨,只觉得有香风浮动,他也被一带,晃了晃。
她微微颔首,面上端肃,"今日课业不能落,抄清心经百遍。"
师傅当然不会骗他。
南弦之拿去,没有用刀,只是用指尖隔空慢慢刻上去。
"好。"
刻字,这又何尝不是师傅的手泽。
这样,明日师傅看见的棋盘上的落还是未动的。
他明知如此,可还是有那么一期许,对他有一丝不同,可以多一分关心。
他恭敬地将剑鞘托于掌中。
他掩藏着自己的一微小的私心,笑盈盈看着师傅。
南弦之瞥见他兀自在那沉思的样,微蹙眉。
什么?傅宜修一惊,难自己惹师傅不开心了?
"世间何不修行,为师可以教你。"
话间,她底漫过一丝无奈,神念一动,几缕清风徐来,那片叶也被带着落。
亘古亘今,如是迢迢千里。
这一小心思,师傅应该不知吧。
"师傅,说来此次试炼,我还得了一把宝剑。"
南弦之坦然平静地,"那是好事。"
"师傅,徒儿不会棋,惹您笑话了。"
他期待地看着南弦之,满是崇拜与敬仰,黑黝黝的眸闪着璀璨的光。
那剑鞘是他试炼场里获得的,材质不算差,不然也不师傅刻字。
"宜修,好了。"
他眩惑地摸了摸鬓发,抬眸时师傅已经不见了。
"师傅,可否帮徒儿刻一我的名字在剑鞘上啊?"
就好像是在他心上,慢慢镌刻他的名字。
那字灵逸若飞,他心神一浸便觉有些刺痛。
南弦之抚了抚眉梢,徒儿这要求也不是很难办到,没必要拒绝。
南弦之见他又好像有些黯然失,愈发觉得如今小辈缺少磋磨。
师傅的修为太过深了,简单刻个字就有如此剑意,他有些苦涩,自己何时能够有如此神通。
"到你了。"
话本里那些姑娘好像喜绣些素帕,上面绣着郎君的名字,留自己的手泽。
一想到如此,他就充溢莫大的满足。
"好,徒儿一定会认真学。"
他低着垂眸不语,底划过一丝黯然横波。
这个属于自己的名字,在师傅纤洁贵的指尖,舒卷过一撇一捺。
好像没有啊。
眸光一转,他从棋龛里小心翼翼地挑一枚师傅碰过的棋,珍重地包裹在一方素帕里。
有枯叶簌簌落,飘至傅宜修发,他只关心于前的棋局,与人,竟毫无知觉。
"为师一直在府,修炼之路岁月长,时常顿悟一个神通,便已数载。"
腔里那颗心訇訇动,几脱而,他努力平复自己的绪波动。
他倏地一惊,从思忖中脱,忙胡乱了一。
但是元婴期大能,好像还有分一说。
傅宜修拢了拢鬓发,自顾自地牵唇轻轻一笑。
如同无垠的海,与浩渺长空,一线相连的距离,可以有万古长伴的时间,却始终,相隔万里,可望不可即。
傅宜修还是绽丝满足的笑容,"多谢师傅!"
即便如今他们,可以朝昔相伴于这座山峰。
这个徒儿,似乎心思太过纷繁了,修应该心无旁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