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了，先城主家的小，确实嫁去了南城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不远的花轿，思玟浑颤抖脊背发凉，她在此人屈辱为数载，这声音如噩梦般日夜纠缠她，她不曾有一日或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咳咳——”凌渊轻咳一声打断众人的议论，策上前两步，对着花轿的方向：“玟，你是自己来，还是过去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不是吗，我当时还观礼来着。啧啧，好好一个滴滴的大人，四肢被吊在一木上，像待宰的母猪似的由人扛着城的，衣服都快被剥光了，那白花花的就那么在所有人面前晃啊光的，都看得一清二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思玟一寸一寸睁大，忍恐惧和惊慌问他：“你叫我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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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破碎了，尖锐的碎片扎穿了她的整颗心脏。

        云系舟沉重叹息一声，一言不发转朝思玟的花轿走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怪不得老城主没过多久就被气死了，女儿被人这么羞辱，哪还有颜面活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云兄言错了，我要找的是非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真的又要被他抓回去了吗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思玟已经睁开，坐在轿中与他对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玟，去吧，你的夫主在等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！不——”云系舟惊恐大叫：“凌渊城主！暂熄雷霆吧！我……给我一时间，我去劝她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思玟浑僵般坐在轿中，心中悲恸苦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死心啊。”凌渊冷冷：“王副将，卸了云老夫人一条手臂给玟看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……你不能这样……”思玟背靠轿厢连连摇，竭力不让自己哭声来：“你说过你会护着我……你说过你会娶我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从前东荒城外有瘴气，他无法踏足，我尚能护着你。”云系舟终于转过来与她对视，好言好语：“可是如今不一样了，我的父母在他手中，东荒也被南城兵围剿，我必须把你交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看起来你是铁了心要忤逆我。”凌渊危险地冷哼一声，随即双掌一击，两名手押着一对中年夫妇走了上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云系舟见到那两人，顿时目眦裂：“父亲！母亲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要主动去吗？她问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思玟脸发白，裹着隆重嫁衣的躯不住颤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哈哈，好！”凌渊大笑一声，对云系舟：“本座就给你一香时间，你让本座的玟心甘愿走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此言一，人群哗然。

        一秒，轿帘被拉开，云系舟清俊的脸现在轿门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喔，是了，贵城恐怕不知何为畜。”凌渊佯装恍然大悟，随即慢悠悠开解释：“在我南城，规矩森严等级分明，所谓畜，就是以礼嫁到夫家的女，嫁后便没了良籍，被剥夺一切份和尊严，沦为夫家的贱畜。啊，对了，你们不记得了吗，先东城之主的女便是这种玩意儿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此言一，在场东荒百姓面面相觑，仿佛不解其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胡说什么！此地没有你要找的人！”云系舟拂然不悦，可是回应他的却是凌渊不以为然的冷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叫我什么——”她一字一顿重复，目光死死盯着云系舟。

        云系舟于心不忍地闭合双，再睁开时，眸底已经不见半温：

        云系舟深一气，朝她伸手：“玟，来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——她不要回去！这里很好，有云哥哥……还有他们的孩……云哥哥，对！云哥哥在这里，只要他在这里，自己就没什么好怕的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思玟的心一寸一寸凉了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思玟心中发震，心快得像是要从腔里蹦来一样，只恨自己不能生翅膀从凌渊带来的重重包围中脱而。

        云系舟偏过，仿佛不忍看她，嘴上却重复：“玟，来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玟，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，如果你现在主动过来，我们之间一切都好说，若你冥顽不灵，就别怪我用对待逃的酷刑置你了。”